2009/04/06

曾來做客

「普魯斯特說,它關乎才份;我則會說,得運氣夠好,加上卯足力氣」* 

奈波爾是說寫作嗎,怎麼像在說我的綠姆指?(不是我有色盲就是我賣瓜,請自分辨。)

養過的盆栽,曾經來一盆仙逝一盆。渴死、曬死、貧病交加、營養不足、環境適應不良...自生走向自滅。

像老慢半拍的感情事件簿,許久之後,恍然大悟,淡漠以對,才是情人...咳,植物分手的主因。

換個腦袋換幾根指頭。三年都不開花的蝴蝶蘭,開出一串花瀑。


這一盆,誤打誤撞,beginner’s luck,溫哥華蘭協竟然給賞了個 table Prize;炫耀在這裡。

開始犯虛榮的罪,頭昏腦脹,拿幾盆蓳蘭 Streptocarpus去蔽陰園藝協會 VSGS 獻寶櫻桃紅Cherrie Rouge,檸檬白 Lemon White、滿天星 Falling Star、第六感香氣The Sixth Scents、德州辣紅 Texas hot Chilly....


怎麼開始養這蓳類的?先不說後來發現它的中文譯名裡鑲個「蘭」字,姻緣天註定。

瞧它, "Something Special",我的第一盆蓳蘭,不是挺像蘭花的?正宗蘭花老不開花嘛,養它騙騙自己。

蓳蘭在「苦苣苔」Gersneriad大家庭裡,說非洲蓳也是它的家庭成員就容易了解了。

蓳類分株簡單,好養好開花。


好東西和好朋友分享?哪兒,管人愛不愛,「強人所難」向是我推銷花藝信仰的非常手段。

這些,都分送別人家「作客」了;希望嬌客還在。

間夾有過少數其它花草。這盆秋海棠,養在公寓像迷你盆景,替Alice種在她園子大盆裡,開出牡丹花的大小。花的命運呀。


芳心獨鍾蘭呢?

有新葉才有花。生化科技成功地複製了蝴蝶蘭,但生長起來,照樣半年才長出一片葉。試著去養三年兩載只有葉片的蘭看看──杜「蘭」朵公主出的考題中,若有耐心大考驗,養蘭會是好題庫。

蘭光禿禿時,半推半就,安排了幾椿收養、幾椿送作堆;這一盆嘉德蘭,隔年花開,竟然受賞了回門喜。

信用度總算累積到起碼標準。朋友出遠門,敢放心大膽把盆栽托孤來了。Lina 的蝴蝶蘭,兩度來家寄養。


鄰居 Sofie 偏愛這形狀的植物。讓它盤踞一塊好見陽光的地盤。一個月半後,Sofi 再見到兒子,驚呼它長高了。


任務再升級。送蘭花去外城參加花展,家裡來了蘭友稀客──吉勾披拓蘭Zygopetalum。


巨盆碩大的白色澳洲石斛蘭 Kingianum 讓整間屋充滿香氣;意外發現,原來去年耶誔節競標得來的一白一粉兩株小石斛,是一樣的蘭;這可讓我對未來充滿美好幻想….美好期望啦!


毛唇貝母蘭Cole. Cristata,欲望防線再度失守,被那雪白,引去添了一盆。



花開花謝,人生行旅。慇慇款待,只為花客接續來訪,正如上季走後,知道開花時節它們會再回來。

*--奈波爾諾貝爾文學獎得獎致詞結語:"Talent, Proust says. I would say luck, and much labour." ~V. S. Naipaul

2009/04/03

飲食難女操新刀 

今年賀歲禮收到一把菜刀。寶劍贈名士,菜刀送佳人,這把中式菜刀,在我行走江湖切菜三把刀中,立占鰲頭。

民以食為天,朋友卻都知道,平時我一人開伙,廚藝不考究。哪敢講究?我最常用的藉口就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公寓廚房裝不了那麼多廚具;沒有足夠的烹調用具,蒸煮炒炸燴烤醃燻,好些菜色自然端不上桌。

沒想到話才說出,一人份砂鍋、小蒸籠、迷你電鍋…紛紛送到。推拒掉了慢燉鍋、悶燒鍋、懶人用電動榨汁機、省時省事刨刀、兩只不鏽鋼平底鍋…以後廚用器皿上門,一律回絕:「不不,承您好意,我怕它們英雄無用武之地;不過,請繼續提供微波爐食譜。」

  哪兒是不收人家餽贈的烹調用具?說穿了,明明是想撿現成,吃人費心打造的菜色!其實朋友帶來分享美食的容器,已經塞滿一櫥,每每打開櫥門,就嘩啦啦掉出來,提醒曾經受賞的一飯之恩。。
有麗娜的薏仁稀飯、自製醬瓜:上選薏仁粒粒飽滿,滾煮得又軟又綿,紫酥醬瓜咔滋香脆。有淑萍的韓國泡菜、牛肉餡餅,拿包心菜做的泡菜,一點不輸大白菜,而且那辣椒味,怎麼和超市賣的韓國泡菜一模一樣?佐著流得出湯汁的餡餅,又辣又燙,塞得滿嘴,淑萍從我眼中讀出心意:「小米粥不好帶,下回到我家吃。」

倩華的水煮魚、艾莉諾的怪味雞、剛公的韭黃魚絲…每一樣都重現家鄉味,甜鹹酸辣,無不俱足;我每好奇,他們哪來的通天的本事,在這北國異地,找到道地的花椒、韭黃、豆瓣醬?。
歐陽醫師更改良土耳其名菜沙威馬,用麵包機自製雜糧口袋麵包代替餅皮,包著拌上有機蔬菜的烤肉,每人莫不超量多吃一「袋」。

慚愧我只有一百零一道招牌菜,每逢朋友之間一人帶一道菜的potluck便飯聚餐,我永遠奉上壽司,它可以涼了帶去冷的吃;我既沒有大型自助餐盤,上面加蓋、底下點火,也沒有密封保溫的十全大鍋,更談不上冷熱皆宜的野餐保鮮箱,只能挖出家裡的最大餐盤,排上切好的壽司,靠三分姿色取勝。

紅黃紫綠的花壽司,可是Ikuko每次乘渡輪來溫哥華時,就親手演練一遍的正宗日本料理。貼身見習了多次,吃進不計數量碎掉散開、米飯變身的飯糰,總算把握住其中竅門:紅蘿蔔要有味,先和香菇一齊煮過;拌飯用味淋,美味勝甜醋。美乃滋雖有內餡黏合作用,酪梨仍是優選;要口感酥脆,到日本料理店買包炸麵酥,就賽似香酥爽口的炸蝦壽司卷…

只不過,再壯烈的故事,說了多遍,也美酒變酸醋;我的元氣壽司一再現身,怕不已自動更名「洩氣」;吃了半輩子別人一手好菜,分人一杯羹,如何湧泉以報?

沈甸甸菜刀提在手,有如一個預兆,像是拔得「食中劍」,這把寶刀可是引領我前進美食王國的寶劍?新年度起,可要大動干戈、操刀上場了囉……至於什麼時候嘗新菜?嘿,就別打破砂鍋追問到底了。

2008/02 刊載於世界日報副刊<話題徵文>
2009/04/05 成果驗收...菜刀微鏽;招牌元氣壽司尚未圓寂。

2009/04/02

「沒聽過的名字」
── 2009 年布克獎入圍名單

世界上好作品很多,只是有些不知藏身在何處;尤其當文學獎評審說,雖不曾聽聞作家姓名,然而,是他們生平讀過最好的作品。

今年共有來自12個國家的14 位作者,入列Man Booker小說獎的競賽行列,其中 7份創作,從其它語言譯成英文,加入賽局。

或許因為首度超過85%的作品出自非單一國家、高達一半原創為非英文,評審**Jane Smiley有感而發:

我們都讀到了從沒聽過名字的作家創作,它們卻是我們生平讀到最好的小說;入選名單真叫人震顫… 這個情形不免讓我思索,還有多少不知在何處的寫作者,他們的作品還沒譯成英文。…

我一面查找作家名單資料,了解他們的作品哪些已被譯介給中文閱讀世界,一面對台灣的出版人生出巨大敬意-- 這份名單中,竟然只有五位不曾以中文繁體翻譯面貌出現(而其中四位明顯地在世界閱讀地圖中都非主流),繁體中文想和世界出版接軌的企圖心,那樣旺盛!

同時之間,對台灣有潛力的中生代作家,生出恨鐵不成鋼的巨大失落。
這類有國際公信力的文學獎,越來越不堅持英文原創(英譯成績畢竟影響作品整局)--這對中文創作者而言,不知何時才會啟動效應,那些不做主持、不演電影、不上電視、不插花拍廣告、不加入激化群眾運動….的專注作家,何時去向這些國際大獎扣門?

2009 Man Booker獎入圍名單如下(中譯作品)

Peter Carey (澳) * 《黑獄來的陌生人》  1999年
Evan S. Connell (美) 《奉主之名》商周出版 2001年
Mahasweta Devi (印度) 
E.L. Doctorow (美)  《強者為王》皇冠出版
James Kelman (英) * 
Mario Vargas Llosa (秘魯)  《天堂在另一個街角》聯經出版 2001年
Arnošt Lustig (捷克)  《法律也瘋狂》商周出版 2004年
Alice Munro (加)  《感情遊戲》2003年,《出走》時報出版 2007年
V.S. Naipaul (千里達/印度) *  1999年《大河灣》~ 2007年《神秘的推拿師》等十數冊,天下、希代、馬可孛羅、聯經、遠流等出版社
Joyce Carol Oates (美)   《野獸》二魚出版2004年,《狂野的夜!》網路與書出版 2009年
Antonio Tabucchi (義)  《普契尼的蝴蝶》 大塊出版 2001年
Ngugi Wa Thiong'O (肯亞) 
Dubravka Ugresic (克羅地亞) 
Lyudmila Ulitskaya (俄羅斯) 

兩年一度的布克獎,多家多姿的一年,獎落那一「家」五月揭曉。六月25日於都柏林頒獎。

* Peter Carey 曾二度獲獎,1988 年Oscar and Lucinda, 2001 年True History of the Kelly Gang。
James Kelman 1994年 以How Late It Was, How Late. 獲獎。
V.S Naipaul 1971年以《在自由的國度》 In A Free State. 獲獎。

** 三位評審為Jane Smiley(作家)、Amit Chaudhuri(作家、學者、音樂家) ,和Andrey Kurkov(作家、電影劇作家、評論人)。

2009/04/01

老天開玩笑

因為愚人節?沒看錯,四月一日,又下起雪來。
原本只是另一個陰濕的一天,直到窗外開始飄下棉絮。

春天來得一年遲似一年。

前兩天才看重播電影《穿越時空的情書》The Lake House,根據韓國大受歡迎電影重拍,早於2005年,劇本對白已加入全球暖化時態。

情節是,2月14日,到了身處兩種時間的男女主角相約兩年後在巿區廣場見面。廣場突然下起冷雨。珊卓布拉克和一位友人對話:

”相信嗎,情人節耶,支加哥15度?”
“電視說叫全球暖化,是個挺險的事兒。”


說「危險」,也是給男女情事即將面臨的禍事打暗示、埋伏筆;可「全球暖化」,是怎麼了?

知道是諷講反話。但15度還叫冷?溫斯基摩人愣了半秒,呲牙苦笑。

時間是不可逆的。認了吧。感情是不可逆的,認了吧。全球暖化,是不可逆的…今年溫哥華到4月14日,若平均溫度能有15度,可以改稱暖哥華。

為了拍張飄雪景致作見本,眺望庭院,一籬叫 Royal Pink的粉紅杜鵑,已經含苞待放。

2009/03/31

櫻花祭與日本節 手牽手

溫哥華櫻花節 Vancouver Cherry Blossom Festival 短短第五年,發展得有模有樣了。

今年更加盟、併吞、合作、聯手、邀請、共營、結合…了日本節 Japanese Festival,怎麼形容都好,反正就是兩個 Festivals 共創雙贏了!

   Lesson 1 合則共創其利。
Lesson 2 沒有永遠的盟友;沒有永遠的競敵。(...世界上盟友多還是競敵多些?)
Lesson 3 人類關係,這麼簡單就好了。

人龍最長的攤位,賣奶油泡芙。

現場節目中,有和菓子製作教學。

按摩、經絡圖,這,不是 Chinese的嗎?接續茶道花道相繼失守?

日本瓷器好得不得了。還好瓷器 China 叫定了。....是吧?

朋友在負責IKEBANA協會;插花在許多園藝展覽、節慶中,都曾相互襯托輝映。

這,與盲劍客有關無?請高人指點。

賣花卉攝影卡片的攤位。裡頭似未看到櫻花照。

被女孩攔下,要送一張免費卜卦抽籤。
找出籤紙(她手上好大一張),'Pretty Good",她說。籤紙上寫日文漢字"中吉"。
「是指今天嗎?」問。What was I thinking? 一輩子嗎。

這一天,已在黃昏。

2009/03/28

今生怎知 之--大霧

說過些「今生僅見」的話(見識大概果真孤寡)。

今年已兩度見識到今生僅見的「大氣候」,
抱歉,說的不是你關心的經濟(它當然也是啦)。

天氣異常,一月大霧三月雪,溫哥華今冬連雪,超越30年前;三月,又幾度下雪,有過去白色聖誔的平均線。
日後,氣象史更會拿今春的一月做比--整個月,一半的時間,城巿罩在濃霧裡。

某夏第一度上柏山Cypress Mt.,上山的路彎進一段大霧裡,看不到自己車頭。對方來車,頭燈只剩一筒小手電光束。
該停、該行?結果反射神經告訴你,開雨刷刮掉撲面來的霧氣…。

一月份濃霧兩周,和柏山霧不分二致。終於了解「坐在雲端」的滋味。
那霧起得,見不到原本腳下的樹尖;大片窗,對望外頭大片迷濛空白。

連續霧日偶爾短暫放晴,一座城像蒸在雲霧上。 起先有點浪漫,想起高中合唱比賽的自選曲<山在虛無飄渺間>
香霧迷濛 祥雲掩湧 蓬萊仙島清虛洞 瓊花玉樹露華濃

花腦筋開始想「為什麼形容霧是香的」,已漸像實驗室的白老鼠,被隔在玻璃罩裡,天天挨賞個煙霧遼繞,好奇心還沒被殺死,What’s going on out there? 儘管知道世界多半和昨天沒啥兩樣。

今天又起霧。透過一層輕紗,還能見到仿似溪 False Creek對岸的高樓。只是北岸山脈換成一片灰濛背景。

這霧等級,是中學演講,中文老師補上呼口號的「有霧的早晨,必然是個晴天」…幸也猶記得,他一抹解嘲的笑容。

怎知道,那麼早,就曾和天象達人交會而過?

2009/03/27

我信仰 .. 呃....蘭花?

我生活沒有紀律,唯獨對它,我晨昏定省頂禮膜拜。

我欺負人,只有對它,我慈眉善目。

我有分別心,如果推銷它,我眾生平等。

再怎麼慳吝,為它,也要犧牲荷包,慷慨捐輸。

沒有,我沒生病,只是它令我瞳孔放大,腎上腺素激增,精神亢奮。

我口拙,說起它偏眉飛色舞。
我驕傲,在它面前,我謙卑。
我自閉,只有它讓我感覺通靈。
贊同我,生命意義人生追求都在其中!

我是你的你的你的你們的Master…可它是我的Master…

別和我談別的話題,我沒興趣……你瞧,我們這會兒不就又在談它?

別怕,我說的是我的寶貝蘭花、我的論文主題、我迷戀的帕慕克、我的家人汪汪和喵喵、下雪起霧就聽的Leonard Cohen 大碟.... (信仰條目修建中)

2009/03/20

別碰胸! No booby!

先自首:不少人生重大啟示,都是些庸俗的電視節目,讓我恍然大悟「啊?就是那個光!」

屢創收視紀錄的「和明星起舞」Dancing with the stars,每一季收看觀眾中,總有我這一名蟻螻身影。

時進第八季。從開播開始,「起舞」一直保持著另一項破紀錄:節目參與者──世界國標舞冠軍與影視聞人──從舞台舞到床上的人數超高。

只是,緋聞緊跟著反過來刺激收視,觀眾既能扮演偵探,在螢光幕上偵察雙人舞的舉手投足,一舞一動之外的眉目傳情,還能用公投票選,為不爽的舞伴標幟紅字,處決出局。

除了舞藝學習、娛樂功能,還滿足了一堆心理名詞諸如窺視狂、偶像崇拜、看偶像出醜或死忠相挺到底、俊男美女移情作用、操控慾…. 別對號入座,我說的是像我這樣的高級觀眾啦。

緋聞傳言與批判大概有點甚嚣塵上,製作單位毅然決然富而好禮,一方面,繼續刀口舔血,依舊安排出軌頻頻的星星配對,另一方面,收束本季的明星舞星,突然之間,每個Star都穿上正經臉孔制服。

正襟危舞之餘,過與不及,有對樣板「禮讓」過了頭,上季冠軍Derek Hough和曾經入獄的饒舌女歌手Lil' Kim(沒錯,這名明星因與槍擊案主嫌同在現場而鋃鏜入獄一年,拜服電視製作單位的話題選角了吧)維持兩雙臂膀的距離,英國士紳評審Len Goodman忍不住挑剔:這隻舞像隔著楚河漢界在跳。

Lil' Kim可愛杏眼圓睜,雙手輕拍偉大胸前解釋:”No booby”,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不碰胸。

噢,說到重點了?
多少人對交際舞Ballroom dancing的觀感是摟摟抱抱?改稱它聽起來正經八百的「國際標準舞」,有點鴕鳥;實際社交起來,仍不脫三貼印象。

“Len 好人”惱火了,心中有佛說佛,有屎說屎,這回不做好人,分數比其他評審少給一分。

嗯,這是權力使評審腐化的另一例?
"Len 好人" 從來是「起舞」節目中的 Simon Cowell - American Idol 競賽節目中盡做負面批評的評審。二男一女三位舞林高手評審,每集評說,都像一篇即席無題急智演講,一針見血,唱作演俱佳,三人時而互挺、時而針鋒相對,評審席的另一場表演,實在值得做為<口頭傳播>課程教材。

本季「起舞」更顯評審威力──一位談話節目諧星主持人儘管舞姿瀟灑,但他拿「起舞」當話題,聽不出取笑自己或取笑交際舞,惹惱了評審,他拿了4分和5分。一位牛仔秀冠軍明星不小心溜出口,「呀,跳這交際舞不娘娘腔嗎」,評審大不開心,也給了4分和5分。那手腳實在笨拙的科技公司大老闆,一付面對老師的乖學生模樣,老師賞給5分和6分;那大聲提醒舞伴「好好聽評審怎麼說」的舞星,她和她實在不可教的舞伴,拿了6分和7分…。

不是不能碰胸;懂嗎?老師說。

心中有胸說胸,心中有舞說舞。我懂了。…呃,不過,如果下回你和我擁抱為禮,沒觸到胸,不,不是我沒從"no booby” 學到功課,呃,實在,是,我們當中一定有人是太平公主。

...唉,能怪我?問題不都在胸?
同步發表於網路城邦 http://blog.udn.com/sscanada

2009/03/06

ORCHID SHOWing

I admit: this is one of my human stupidities -- I grow Orchids.
We name orchids, like we name our children and trace the family trees; we re-value orchids, with our rather baffling standards such as the common one worth less; we clone them, for hundred years…. oh sorry, Dolly the sheep, you are not the number one and only; we make a show for them – thanks god, they didn’t follow our instruction and dance… Yet.

The trip was starting 7:am; passingers were 16 pots outsantding orchids plus 2 equally freshing persons.
One hour ahead we arrived Tsawwassen to catch 9:00am ferry, so to get to Univierty of Victoria by noon.

We came across Carla and Bill on highway 7 after got off Swartz ferry. Two Orchids carriers got to SUB of UV -the Voctoria Orchid Show Room - about the same time.
Got right into arranging display and registration for judging orchids,
Carla, though was disppointed at show tables against-wall instead of locating in the center, was 100% concentrating in setting up tables and plants.
Carla is an excellent artist as well as an instructor.
Don joined in with his 4 magnificent orchids around 1:00PM,
The display process became even more funs, lots of inspiring points been revealed during discussions.

Under highly sufficient works,
Nearly 80 pot of plats have been turned into a much more showable condition.
VOS display table has been turning into the most professional exhibition within 4.5 hours.
From colors, heights, sizes, showing dimensions, rhythms, Carla has put into consideration how variety outstanding orchids performing the best individually as well as a whole.
Carla requested the total perfection till the last minute when the spot lights set.
Took a glance at oterhs when those in progressing at other cornnors,:
Personal show table, Mr. Chao's:
Zen garden:
Fraser Valley Orchid Society:
My personal opinion? without a doubt, VOS is the best display table in the whole Victoria Orchid showroom!
....All right, call me foolish, about all these. I was quite enjoy it.

2009/03/04

玫瑰有刺

電視節目這幾年搞了很多真實演出reality show。

在一集節目中,把房子造起來、把人改頭換面、讓過重的女人充滿自信敢在公共場合赤身露體、垃圾狗窩變成精致香巢、頑皮家族馴服成了乖小孩、過過互換老婆媽媽的家庭生活…;或者,在一季節目中,找出把一身肥油贅肉減掉的重量級人物、能跳國標舞的名人舞王舞后;挖掘企業的未來之星、才藝表演的天王天后、下一位世界頂尖模特兒新血;以及,真實演出始祖級的Survivor,放到孤島僻壤的現代族人,經過天擇與人擇,生存者勝出…。

然後,「擇偶」的真實演出,遠遠超過紅娘愛你,「單身漢」Bachelor真槍實彈擁抱、撫摩、熱吻、約會、熱水盆浴…,立即的親密行為和短距離的親密想像,也一一在百萬觀眾眼前上演。

演出一開始有25個多方徵選來的女郎,單身漢擇偶者逐周篩選,對可能的人選奉上一朵玫瑰,玫瑰數量減到三朵時,最後三位人選與單身漢互訪雙方家鄉家人,以及共度親密關係一晚。

汰選的過程,人數越少越難抉擇,最後一朵玫瑰,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單身漢一個人的主觀選擇,代替了其他真實演出節目的評審或客觀評判,獎賞也和其他競賽節目不同,贏得最後一朵玫瑰的勝出者,得到的不只是一枚量指圍打造的鑽戒,理論上,還贏得了千篩百選的理想伴侶,一世良緣。

起先,選偶主角是Bachelor;節目製作單位很快發現收視者女性觀眾遠多於男性,於是增加了為單身女郎擇偶的Bachelorette,討好女性。

收視觀眾或旁觀者清、或移情作用,隨著擇偶真實演出起舞,評東道西,其他的談話性節目,偶爾也在決選時刻談論「單身漢」,誰會屏中選、花落誰家,選伴合適與否…。但最近一位Bachelor,軟體工程師也是四歲孩子的單親Jason,因為戲劇化大轉變,招來罵聲不斷。

Jason自承做了錯誤選擇,獻上最後一朵玫瑰之後,對最後勝出的女孩,突然沒有之前的chemistry,反而對那沒選擇的第二對象,懷念特別多,於是他再度於大庭廣眾面前,向決勝女郎提出分手,與第二人選復合。

先看一下,先前的單身漢真實演出,擇偶成功了幾位?到目前為止,約有十幾擇偶主角,眼淚焦慮嘆息激動嫉妒滿足猜疑怒斥悲泣…,近全數過眼雲煙,只剩一位女性真正和選擇的伴侶成家,最近生了第二個寶寶,作為製作單位的樣板櫥窗。

其他的單身漢/單身女郎如何了?一位帥哥醫師成了主持人,有了自己的電視節目,但別問他最後選擇的對象怎麼了;一位軍官紳士下潛艇繼續出任務,但別問他最後選擇的對象怎麼了;不只一位選擇了社會標準的對象而不是自己心愛的對象,別問他們最後選擇的對象怎麼了;不只一位單身漢和別的女士結為連理,所以也別問他們最後選擇的對象怎麼了。

前兩季,一位單身漢把最後兩位準對象都拒絕了,所以別問最後的對象……不,他的最後一位對象,變成下一季的擇偶單身女郎,彌補她意外被「棄」。

然而,經過一季起起伏伏,不安全感籠罩與防禦工事,她最後選擇的對象,在真實生活中,不到半年就也分手了。她又回頭探詢原本的第二人選,亦即今天挨罵的主角Jason,只是,Jason循著她的例子,已轉進成為下一季炙手可熱的單親單身漢,不再像羔羊被動靜待被宰…。

Jason怎麼挨罵了?他因為自己解釋不出的原因,突然不愛他千挑百選的對象;他沒有什麼好說,只要求和自己選擇的對象分手,回頭請求原來的第二對象回頭──這個過程,也在公開的鏡頭下演出。

他不多做解釋,反正就是一瞬之間,愛沒了(讓你想起哪一本小說了嗎?)這現代版《千江有水千江月》裡的男主角「大信」,既不浪費時間努力於無望的現狀,也不試圖挽回,他不思索對方如何被自己傷害,只強調「與其未來再懊悔,我要按我的心而行。」

他大概被問了300遍,他如何做自己孩子的典範,會不會太自私了?他說,我總是告訴孩子:Follow your heart。他大概被問了500遍,現在的心叫他去選第二人選,會不會有一天他的心也告訴他不愛現在這個最愛;一如之前那一刻選擇過的第一最愛?

寫《隱形人》的科普作家H.G. Wells 說過一句男女關係名言:我認為打一開始,就沒有一個男人了解女人I don't suppose any man has ever understood any woman since the beginning of things. 我要說的是,I don’t understand any of this since the beginning of things. 打從把愛情放在鏡頭底下演出開始,我就什麼也沒搞懂。

我猜想那些罵聲只會維持三分鐘;比起我寫這篇無聊文章和你閱讀的時間還短──大概和現代愛情的長度一樣。

2009/02/27

文學好一邊一國

昨晚去SFU聽《活著》作者余華演講。

進場時晚了,真抱歉。他正說到第一次被《北京文藝》的編輯從小鄉下找去北京改稿。
那過程說得巨細糜遺,有種和他作品全不搭調的小小沾沾自喜,但也有一堆誠實。
談的不是作品,是一己的事,有點疑惑這是「文學講座」,詢問身旁友人──沒錯,演講開始到現在,就是講「我如何開始寫作」的。

雖然余華認為寫作者是最身心健康的人種,但講到寫作作息,描述越是寫到緊要處,越失眠,要靠兩顆進口安眠藥入睡,寫過那關口,大約是一星期,接下來幾乎虛脫一個月…。寫作的人多有睡眠問題,他多提了兩句關於「曉得蘇童的睡眠也不好」,還沒我的朋友蘇童。

接受問題時,有人問他如何讀書;余華前後所說,我聽到三個重點:他引述了「看一篇名作,勝過百本現代文學雜誌」的說法;「自己盡看別人好的部分,不去挑東嫌西」,並比喻為廚子見習,看到別人菜好、而不是嫌人缺點的廚師,進步快;然而,書好與不好,有時在書與人的交遇,是否在對的時候,才會看出書的好處來。

接下來有人問,他如何看待魯迅──應該是起於余華作品中「荒誔」總被比為魯迅,以及余華也曾改編周作人作品吧──余華舉"阿Q正傳"與"狂人日記"各一例,講魯迅下筆如刀。兩個例子,化龍點睛,短短就說明了魯迅寫作之高──這是這場演講我嘗到的最佳菜色。

去時,我帶著一個問題:余華關在北京小平板房裡寫《活著》時,起先用第三人稱寫,寫不通,有天醒來,改為第一人稱,就豁然通暢了?我的疑問在,或許有更多作家,覺得躲在「他」後頭很安全,才能暢所欲言,用起「我」,反而扭扭捏捏怕暴露狂。

只是,覺得前半場余華露相顯耀自己閱讀廣,一時興起,臨時加問了一個他對文學寫作語文國際化的看法。拿了去年來溫的哈金(棄中文轉用英文)、奧罕帕慕克(使用土耳其文)和Azar Nafisi《在德黑蘭讀洛莉塔》(不用波斯文用英文)做了例子。

余華當然聽得出來,我挑釁了。似乎賭氣:「基本上我沒有哈金的語言選擇問題」,就算答完了。

我比較驚訝的是,那個不算回答,竟博得了個滿堂彩。

我埋怨追問,沒回答問題;又提醒他忘了答第一個問題等等。他每一次回答,不論說的是什麼,用什麼語氣,或態度與他先前談的文學大度有矛盾,都獲得叫好掌聲。

我能了解余華的反應:寫作二十年來,他接受的當面美言讚譽,不知從哪一年起,早已一面倒地遠超過批評;至於日後會不會遭遇更真槍實彈的挑戰,那是余華或其他所謂名人的造化,與我無關。

令我嘆氣的是現場的反應。那種掌聲像衞護著神主牌:「這是我們祖國的驕傲!神聖不可侵犯!我幫他打妳來著!」和台灣人不可侵犯同一顏色的政治角色如出一轍。

那種掌聲,令我想起去年亞洲文化節,在UBC亞洲研究中心聽此地書法聞人謝琰當場揮毫,講解書法,提問時間我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謝琰對中文繁體簡體的看法?workshop用英文進行,我也用英文提問,現場應不知道問者的立場吧。

謝琰先強調,他不涉及政治問題(我也沒有政治意圖),他的態度,大約是傾向繁體(我也一樣),結論是,底線在傳統書法之美應用繁體(嗯,完全同意),最後他用俗語「亲(親)不見,产(產)不生,厂(廠)空空,爱(愛)無心」來說簡體不僅在美不美的問題,也牽涉風俗民情──到大陸去做生意開工廠的人,看到牆壁上漆著工厂名稱,投資鉅資卻建了空空如也的大厂,心很悲呀。

引來一片掌聲叫好聲。那種熱烈反應,似乎不只在說,答得好;更像在說,有人有反對意見嗎?駁斥得好!叫好聲過後,謝琰立刻用一種我的預設立場是相反答案的口吻詢問,我同不同意他的說法?

余華並沒有因聲勢壯而腦筋不清。接下來即使有人對他大加讚頌──雖然過譽是跌價最快的移動標準(諸如「老師」到「大師」;以後也許「小師」端坐在上)──「您作品裡的情感只有我們自己人理解,」祖國同胞徹底捍衛!余華倒未再現出自得的神色。

移民圈子中,意見不同,就敵我立現,即便是文學藝術,那種「不同一國」的激烈反應,在華人的場合,尤其中國人多的場合,一再見到。
愛爾蘭人是團結緊密,愛憎分明的,文藝水平的平均素質高而整齊,但也偏愛與英格蘭人唱反調;東歐民族不管哪一個樂器是家具一部分的國家,爭辯起事理,像重拍急拉著小提琴,一旦俄國人加入,卻有莫名的隱讓情結;伊朗人「追求真理」起來,哚哚逼人,自己人當中,階級分明…這些民族,似乎都有共同特色──曾歷經層層迫逼動亂,民主精神中,尊重不同意見的庸容,發展得緩慢又不對味。

我突然想起,哈佛文學博士生楊照回台之初,圓山飯店有場兩岸三地華文學術研討會,楊照的論文有論點謬誤,被評論人陳映真抓小尾巴,楊照面紅耳赤氣鼓鼓,但終究當場對席間兩百多人道歉。

我記得的,不是楊照論文上的瑕疵,我記得的,是他當眾認錯,青澀但勇敢;我記得的,是楊照曾經示範一椿萌芽的民主美事──之後怎麼「嘿嘿嘿」,那是另外的人生曲折。

我感覺得出,余華不僅念過的書遠多於絕大多數華文讀者,他從閱讀中的體會學得,也超過許多華人作家;我認為,余華的寫作,即使放在全球有作家名銜的群體中,一起評量,也會有他相當的位置;我知道,如果我沒有把余華當作準國際地位的作家看待,根本不必問他從什麼角度宏觀看待文學書寫國際化的問題、從而審視自己所在的文學「世界」。

只是,我接收到的訊號是余華轉身走進門內,有人幫他把門關起來,在裡頭鼓噪,不想聽到有人敲門,邀請看看經過門外的花車鼓樂;我有點呲然,有點好笑…嗯,余華才談過阿Q精神…

也許托爾斯泰無法和他熱愛的廣大農民,每一位去談論他的閱讀,因而也無從對他們失望;但我說的是坐在文學講座上的文藝愛好者,我應該如何看待?

說知書達禮、說知識份子的精神,我有機會接觸到一群禮儀之邦之外的書迷,廣面讀過令我這號稱書評作家赧顏的書籍數量,聊起讀書感想自有誠實見地;當我的法國友人分享她寫了二十年的幾頁隨筆,就有我讀過的所有中文寫作中不曾看過的新鮮面向和spirit,她只謙稱信手塗抹;當幾位讀書摯友各持己見爭執辯論之後,仍能回歸原點,渴望下回繼續過招新的題目……
我不知該為文學講座上說寫聽著同一種語文、卻自己畫分去民主化外的那一國人,笑笑,或嘆息。

2009/02/13

Fluid

請注意一位工藝設計師。
年輕華人,住在上海地區。

他設計的水龍頭,打進國際品牌,它出現在今年於Canada Place 的Buildex年度建築建材展。 用了一個明顯的陳列架,展示FLUID系列,,用以區隔在衛浴界獨占鰲頭的TOTO系列。 四個水龍頭,用二兩個西方元素,兩個東方元素:
企鵝Penguin
大嘴鳥Toucan
扇子Fan

帝王Imperial
產品生產線也在中國。
似乎在說,義大利,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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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08

我曾靜默以對

《在德黑蘭讀洛莉塔》作者Azar Nafisi第二部著作我曾靜默以對Things I’ve been silent about

,又一本肅然的回憶錄,關於父親與母親。

美麗和能力一樣耀眼的母親,當選伊朗首位、世界第二位女性國會議員的同時,曾任德黑德巿長的父親,因反對當政者而下獄。

Nafisi這樣形容:「我母親覺得父親又搶了她的光芒而不悅」,大約可知,父親母親在作者心目中的正反角色。

父親是那個在監獄裡寫出三本童書、一千五百頁筆記的文人,是身在牢籠也日日有鮮花的浪漫者;是那個小時候為她讀《愛麗絲夢遊仙境》、《小王子》、詩句….帶她進入廣大文學世界的導師。

母親要Nafisi成為自己的盟友而不可得,母女間的競爭對峙,遠遠凌駕密友。

Nafisi自身,還透露幼年受性騷擾的舊事,一椿混雜著罪惡羞恥,被強制、卻微妙性刺激意涵的稚齡記憶,更是靜默了將近半世紀。

我所認識的伊朗友人,心緒和臉部輪廓一樣深刻,矜持中帶著波斯王國的尊貴遺韻;家家那本難念的經,就當心事,護守著各自的家庭隱私。

我認識的伊朗女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一片Nafisi的烈性。

我知道的伊朗人,經過一九八0年代中共一樣的文化大革命,家國復原,但人心破損,不輕易釋出信任。

我伊朗友人讓我留下印象的伊朗,是詩的民族,似乎每個家裡都有一位Nafisi父親,吟頌古詩、崇敬詩人,這麼美的傳統,幸而至今沒有消失殆盡。

何以繼暢銷書《在德黑蘭》之後,寫出那不輕易揭露的故事?Nafisi說,寫作的人,像談戀愛一樣,就是想不停地再寫下去。

對這個愛恨濃烈的特出伊朗作者,我相信靜默不會是恆久的事。

2009/02/02

張愛玲與 Balzac

張愛玲與Balzac 對婚姻生活描繪,都達到各自社會背景下、當時畸型現象的尖鋒。

兩個人對人性的細微描述,讀著,天未黑,景緻不在地底,卻黑攏攏的一陀,心頭重壓到底。

張愛玲當然比Balzac 更「戲劇」。
因為她製造人生轉折曲迴,「一切都那麼巧!」

一個巧合密接著另一個巧合,幾方人馬都在時空機運的轉換中,心境隨轉。
因為巧合,接下來的人生就完全改觀了。

巧合,打敗了性格決定命運。
巧合決定了命運。